諦聽走後，蕭憶的臉色依舊沒有緩過來，陰石是鎮守冥界的聖物，一直都由神界的麒麟與諦聽共同看管。

哪怕是歷屆的冥王進去都要由麒麟與諦聽共同點頭，唯獨……唯獨陰陽司命不需要！

因為陰陽司命是不允許有七情六欲的，因為她掌管著各界的孤魂野鬼投胎的去處，絕對不允許徇私舞弊、假公濟私，所以能夠被陰石認定的主人，都是合格的陰陽司命。

起初，蕭九涵是真的無情無欲，只是好酒，整日都坐在陰陽之門的旁邊喝著酒，一邊指點著各方鬼魂的去處，對其他的事情不管不問。

可是直到，她再次遇到封滅，似乎有些變了。

說起蕭九涵與封滅……

蕭憶的粉拳攥的死死的，仿佛她的手心裏有個人一樣，更是一副恨不得捏死那人的狠樣，看的浣月心一驚。

“你是不是認識封滅啊？”帝九懶洋洋窩在榻上，身上的傷已經完全恢覆。

蕭九涵冷嗖嗖的瞥她一眼，又繼續扭過頭飲酒，那瀟灑恣意的姿態，著實與帝九有著差別。

“我是陰陽司命，他是酆都大帝，你覺得我可能不認識他嗎？”

帝九伸出食指晃了晃，似笑非笑道：“你知道的，我指的認識，不是字面上的意思。”

飲酒的女人水袖一揮，身子微轉，瞬間便出現在她的榻邊，慵懶的向後一揚，翹起二郎腿來，再次將烈酒入喉。

“那你猜猜，我跟他什麽關系？”

帝九挑挑眉，“你讓我猜？”

“嗯。”

女人紅唇飽滿，且泛著水光，尤為的誘惑人。

如此，帝九側了側身，眼眸落在她透明的身子上，“我猜啊，你跟他或許有著什麽不可追溯的過去，比如說……他喜歡你？卻娶了別人？再或者，你喜歡他，卻因為種種緣由不能在一起，也可能是你們之間有什麽深仇大恨？以至於讓你對他的態度明顯很冷。”

蕭九涵用眼角橫著她，“你這一縷魂倒是繼承了我的聰慧。”

“能再不要臉點嗎？”帝九翻了個大大的白眼。

在面對蕭九涵的時候，帝九總是會情不自禁的放下一切戒備，尤其是蕭九涵跟她近距離接觸對話的時候，她心裏總有股莫名的熟悉感，就好像……她們真的像是一個人似得。

一個人……

蕭九涵淡淡一笑，“自戀癡傻的人我倒是見過不少，罵自己不要臉的倒是第一次見。”

帝九發現她這個人，無論是笑著的，還是憤怒的時候，臉上都會有笑容，但那雙眼睛裏卻始終都是冷冰冰的。

像是被冰封住了一樣，怎麽撞都沖不破。

一個人得是什麽樣的心態才能煉就如此冷漠的氣質？

蕭九涵微微垂著眼簾，視線似乎定在了酒壺的瓶口處，指尖輕輕摩擦酒壺的邊緣。

“我跟封滅之間，沒有什麽過去，也不存在過去，更沒有什麽以後。”

“可他對你的感覺不一樣。”

蕭九涵擡眼，狹長的眸子瞇起，“什麽感覺？”

帝九同樣翹起二郎腿靠在床頭處，伸出兩根指頭指了指自己的眼睛，“他的眼睛裏，都是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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